创作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创作，地名人名虚构，请勿与现实关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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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老婆做饭真有一套，我们就不客气了。”
黄科笑着往餐桌走去，李斌在身后点头应和：“那是，她手艺好着呢。”
然而下一刻李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...
01
三月的午后，办公楼里弥漫着打印机的墨粉味和速溶咖啡的香气。李斌端着搪瓷杯站在茶水间门口，听见里面传来黄科那熟悉的笑声。
“周末我媳妇又整了一桌好菜，十几个菜呢，朋友们都夸。”黄科正对着几个同事炫耀，手里晃着保温杯，“你们不知道，我媳妇做菜那叫一个讲究，光是一个糖醋排骨就要炖两个小时。”
王姐接话：“黄科你这是又在显摆了，我们这些老光棍听着都眼馋。”
小田这个刚来的实习生也凑热闹：“黄哥的嫂子真厉害，我上次在朋友圈看到照片，那摆盘简直像饭店一样。”
李斌听得心里不是滋味。他往茶水间里走了两步，清了清嗓子：“你们这算什么，我老婆做一桌十五人的饭都是小意思，又快又有面子，关键是还省钱。”
茶水间里瞬间安静了一秒，然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。
黄科转过身来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：“哟，李哥这是要比试比试吗？十五个人可不少啊。”
“比试什么比试，实话实说而已。”李斌端起杯子装作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水，“我们家那口子，别的不说，做饭这一块确实有两下子。”
王姐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：“那我们可得见识见识，李哥什么时候请客啊？”
“是啊是啊，李哥不会是吹牛吧？”小田也跟着起哄。
李斌被众人看着，骑虎难下。他干笑了两声：“请客倒是可以，就是怕你们这些人胃口大，吃穷我们家。”
“周六怎么样？”黄科直接逼到了眼前，“正好我们几个没什么事，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，李斌再推脱就显得怯场了。他挺了挺胸膛：“行，就周六中午，十二点，你们都来。”
回到工位上，李斌有点后悔。他掏出手机看了看钱包余额，这个月的开销已经超支了。但话已经说出去，总不能在同事面前丢脸。
下班路上，他在心里盘算着这顿饭的成本。于晓蓉做饭确实不错，而且向来节俭，应该能控制在合理范围内。想到这里，他心情又轻松了些。
回到家，于晓蓉正在厨房准备晚饭。李斌脱了外套，走到厨房门口：“晓蓉，周六中午有几个同事来家里吃饭。”
于晓蓉头也没回：“几个？”
“十五个。”李斌说话时故意压低了声音。
于晓蓉停下手中的活，转过身来：“十五个？”
“对，就是办公室那几个，你认识的。”李斌避开她的眼神，“也不用弄得太复杂，简单一点就行。”
于晓蓉擦了擦手：“知道了。”
李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放在餐桌上：“这是买菜钱，别超支，也别搞得太花哨。简单点，有菜有肉就行。”
于晓蓉看了看那张钞票，没有说话。
“十五个人，四个菜够了吧？”李斌继续说，“再弄个汤，配点米饭，成本控制一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于晓蓉重复了一遍。
那天晚上，李斌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：“周末邀请同事们来家里聚餐，忙碌的工作之余，家的温暖最珍贵。”配图是家里餐桌的照片，灯光温馨，餐具整齐。
很快，评论区就热闹起来。
黄科第一个点赞并评论：“李哥的家庭主妇太给力了，期待明天的大餐。”
王姐也跟着评论：“嫂子辛苦了，我们这些讨饭的来了。”
小田直接转发并加了文字：“羡慕有个会做饭的嫂子。”
李斌一个个回复，心情愉悦。在他看来，明天的聚餐已经成功了一半。
02
周六清晨六点，于晓蓉就起了床。她没有惊动还在酣睡的李斌，悄悄穿好衣服，拿起那张二十元的钞票和一个布袋子，出了门。
早市刚刚开始营业，摊贩们正在摆放今天的货物。于晓蓉走在熟悉的小径上，目标明确。她首先来到卖蔬菜的老张摊前。
“老张，土豆怎么卖？”
“两块五一斤，新货，你看这个头。”老张拿起一个土豆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于晓蓉没有急着买，而是继续往前走。在另一个摊位上，她找到了稍微便宜一些的土豆，两块钱一斤。她仔细挑选了两斤，花了四块钱。
接下来是豆芽，一把一块钱，她买了两把。葱很便宜，五毛钱一小把，她要了两把。这样算下来，已经花了六块钱。
在卖鸡蛋的摊位前，于晓蓉停下脚步。正常的鸡蛋要三块钱一斤，但摊主指着旁边一个小筐说：“这些是昨天剩下的，有几个破了皮，便宜卖，两块钱一斤。”
于晓蓉蹲下来仔细查看，确实有几个鸡蛋有细小的裂痕，但都没有完全破开。她买了两斤，四块钱。这样一来，总共花了十块钱。
还剩十块钱，她需要买点肉和调料。在肉摊前，她发现猪肉太贵，最便宜的也要十二块钱一斤。但是在角落里，她看到了一些猪肉丝，摊主说是昨天剩下的，五块钱一斤。她买了一斤。
最后五块钱，她买了一瓶醋，一包盐，一小袋味精，还有半斤挂面。钱刚好花完。
回到家，李斌还在睡觉。于晓蓉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摆在厨房台面上：两斤土豆，两把豆芽，两把葱，两斤鸡蛋（有裂痕的），一斤猪肉丝，半斤挂面，还有基本调料。
她从橱柜里翻出一些存货：一包粉条，一块豆腐干，一小袋大米。这些都是之前剩下的，不算在二十块钱里面。
于晓蓉在心里计算着今天的菜单：醋溜土豆丝，豆芽炒肉丝，鸡蛋炒粉条，葱花豆腐干，再加一个挂面汤。五个菜，十五个人，刚好。
九点多，李斌起床了。他走到厨房看了看于晓蓉买回来的东西，点了点头：“还行，这些够了。记住啊，别搞得太复杂，家常菜就行。”
“知道。”于晓蓉开始洗菜。
李斌洗漱完毕，又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，配图是厨房里忙碌的于晓蓉的背影：“贤妻已经开始准备中午的大餐了，低调又讲究，朋友们来享福吧！”
这条动态很快就收到了十几个点赞和好几条评论。
黄科评论：“李哥真是人生赢家啊。”
王姐评论：“嫂子真贤惠，我们今天有口福了。”
小田评论：“好期待啊，嫂子加油！”
李斌一条条回复着，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。在他看来，这场聚餐已经为他赢得了足够的面子。
十点半，于晓蓉开始正式做菜。她先把土豆洗净切丝，放在水里浸泡去淀粉。豆芽洗净控水，肉丝用少许生粉和生抽腌制。鸡蛋打散，粉条用热水泡软。
李斌在客厅里收拾桌子，摆放碗筷。他特意数了数，正好十五副碗筷，加上他们夫妻俩，一共十七个人。
“晓蓉，记得做得清淡一点，现在人都讲究健康。”李斌对着厨房喊道。
“知道。”于晓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。
十一点半，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。醋溜土豆丝酸甜开胃，豆芽炒肉丝清爽可口，鸡蛋炒粉条色泽金黄，葱花豆腐干简单下饭，挂面汤清香诱人。
李斌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，虽然菜量不算多，但看起来还是很有样子的。他满意地点了点头：“不错不错，这样就行。”
十一点四十，第一波同事已经在楼下了。李斌接到电话，兴奋地对于晓蓉说：“他们来了，你准备一下，马上开饭。”
于晓蓉把菜一盘盘端到餐桌上，然后回到厨房继续煮粥。她知道，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03
十二点整，李斌家的门铃响起。李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满面春风地去开门。
“哎呀，都来了，快进快进！”李斌的声音响亮而热情。
黄科第一个进门，身后跟着王姐、小田，还有办公室其他十几个同事。大家鱼贯而入，客厅瞬间热闹起来。
“李哥，今天打扰了。”黄科客气地说着，目光已经开始在屋里扫视。
“打扰什么打扰，能来就是给面子。”李斌引导大家往餐厅走，“我老婆准备了一上午呢，都是家常菜，大家别嫌弃。”
王姐笑着说：“嫂子辛苦了，我们就是来蹭饭的。”
“哪里哪里，大家坐，别客气。”李斌的手势很大方，仿佛要招待满汉全席。
小田最年轻，也最直接：“哇，好香啊，嫂子手艺真好。”
同事们说说笑笑地往餐桌走去，李斌跟在后面，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。在他的设想中，接下来就是一片赞美声，他的面子将得到极大的满足。
然而，当第一个人走近餐桌时，脚步突然停了下来。
紧接着，第二个人也停下了。
然后是第三个，第四个...
很快，十五个同事都站在餐桌周围，没有人坐下，也没有人说话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桌子上摆着五个盘子：一盘土豆丝，分量很少，大概够三四个人吃；一盘豆芽，同样分量不多；一盘鸡蛋炒粉条，看起来稀稀拉拉；一盘豆腐干，切得很薄，摆了一小盘；一盆挂面汤，汤水清得能看见底。
除此之外，餐桌上还摆着十五副碗筷，一个电饭煲，里面是白米饭。
整个餐桌看起来空荡荡的，五个菜对于十五个人来说，显得格外寒酸。
黄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，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，但眼神里已经有了困惑：“李哥，这个...是开胃菜吗？”
李斌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，他依然保持着笑容：“什么开胃菜，这就是今天的菜啊。快坐快坐，别客气。”
王姐瞬间憋住笑，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：“李哥，这顿是...是'净化身心'的佛系宴？”
小田最是实诚，脱口而出：“嫂子这是...没来得及做完吧？”
其他同事面面相觑，有人轻咳，有人低头看手机，气氛变得异常尴尬。
李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，他的笑容开始僵硬：“这个...我们家主打的是健康、环保、清淡。现在不都讲究少油少盐吗？”
黄科故作认真地点头：“哦，我懂了。李哥这是'每人一块钱的挑战赛'？”
这句话像一颗炸弹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于晓蓉从厨房端出一锅白粥走了出来。她的表情平静，步伐稳定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她把粥锅放在餐桌上，抬起头看着在场的所有人，缓缓说道：“清淡是对的，毕竟一人一块，不能太油。”
全场瞬间鸦雀无声。
李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，他瞪着于晓蓉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？”
于晓蓉的语气依然平静：“我没开玩笑。这桌菜，一共20块，正好15人，你不是说别搞复杂么？”
黄科这时候终于明白过来，他看了看李斌，又看了看于晓蓉，眼神里有惊讶，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快。
王姐则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她张了张嘴，最终选择了沉默。
小田更是尴尬得想要逃离现场，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。
其他同事有的低头玩手机，有的假装研究墙上的装饰画，没有人愿意直视这个场面。
李斌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，那些目光里有嘲笑，有同情，有不解，唯独没有尊重。他的脸颊开始发烫，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晓蓉，你...”李斌想要说什么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在这么多同事面前，他不能和妻子争吵，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颜面扫地。
于晓蓉继续说道：“大家都坐下吃吧，菜虽然简单，但都是用心做的。土豆丝爽脆，豆芽清香，鸡蛋炒粉条有营养，豆腐干下饭，配上白粥和米饭，很健康的搭配。”
她的话说得很认真，仿佛真的在推荐一桌美味佳肴。
黄科第一个坐下，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：“嫂子说得对，现在都讲究健康饮食。”
王姐也跟着坐下：“是啊是啊，清淡最好了。”
其他同事陆续坐下，但没有人真正开始吃。大家都在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李斌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，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：“大家别客气，尝尝我老婆的手艺。”
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动筷子，他觉得胃里翻江倒海，什么都吃不下去。
饭桌上的气氛压抑而诡异，偶尔有人说两句话，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。大部分人都在机械地往嘴里扒饭，没有人夸菜好吃，也没有人抱怨。
十五分钟后，黄科第一个放下筷子：“我吃饱了，谢谢嫂子的招待。”
“我也饱了。”王姐跟着说。
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小田也站起身来。
很快，所有同事都找了各种理由离开。他们客气地和李斌夫妇告别，但谁都能感觉到，那种客气里带着一丝勉强和同情。
李斌送走最后一个同事，回到餐厅。餐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，白粥也只喝了一点点。
于晓蓉正在收拾碗筷，动作轻柔而熟练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李斌站在门口，看着她的背影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04
同事们离开后，李斌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脸色阴沉如水。他掏出手机，看到群里已经开始有人讨论刚才的聚餐了。
小田在群里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，配文：“今天真是开眼界了。”
王姐回复：“唉，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。”
黄科则直接@了李斌：“李哥，下次聚餐换个地方吧，我请客。”
李斌看着这些消息，手指紧紧握着手机，指关节都发白了。他知道，从今天开始，他在办公室里将成为一个笑话。那些善意的同情比直接的嘲笑更让他难以忍受。
于晓蓉在厨房里洗碗，水流声和碗筷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她的动作很慢，仿佛在故意拖延时间。
晚上八点，于晓蓉洗完最后一个碗，擦干手走出厨房。李斌依然坐在沙发上，但姿势已经变了，他弓着腰，双手撑着膝盖，像一个被击败的拳击手。
“晓蓉。”李斌的声音很低，听起来有些沙哑。
“嗯。”于晓蓉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。
“你今天是故意的。”李斌抬起头看着她，眼神里有愤怒，也有一种近似于绝望的东西。
“什么叫故意的？”于晓蓉的语气依然平静，“你给了20块钱，我就用20块钱买菜做饭。你说要简单一点，我就做得简单一点。我哪里做错了？”
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！”李斌的声音突然拔高，“你就是故意让我在同事面前丢脸！”
于晓蓉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，她静静地看着他：“李斌，你觉得是我让你丢脸，还是你自己让自己丢脸？”
这句话像一把刀，直接刺中了李斌的要害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要反驳，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。
“你在茶水间里吹牛说我能做十五个人的饭，你问过我吗？”于晓蓉继续说，“你邀请十五个同事来家里吃饭，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？你给我20块钱让我买菜，你觉得这些钱够吗？”
每一个问题都像一个耳光，李斌的脸越来越红。
“我...”李斌想要为自己辩护，但发现自己理亏。
“你要的不是饭，是场面。你要的不是请客，是炫耀。”于晓蓉的语气依然平静，但每个字都很清晰，“我给你省得很干净，一分钱不超，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？”
李斌突然站起身来，在客厅里来回踱步：“那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吗？就不能稍微...稍微多花一点钱吗？”
“多花什么钱？家里的钱都在你那里，我能多花什么钱？”于晓蓉也站了起来，“你每个月给我500块钱的生活费，说是够我们两个人吃喝。我每天精打细算，省吃俭用，好不容易攒下来一点点，你现在让我拿出来给你撑面子？”
李斌被堵得哑口无言。确实，家里的经济大权都在他手里，于晓蓉每个月只有500块钱的生活费，这些钱除了买菜买米，几乎剩不下什么。
“再说了，”于晓蓉继续说，“你在朋友圈里晒照片的时候，说我贤惠，说我会过日子，说我能用最少的钱做最好的饭。现在我真的这样做了，你又不满意了？”
李斌想起自己发的那些朋友圈，突然觉得格外讽刺。他确实经常在外人面前夸赞于晓蓉的节俭能干，但今天当这种节俭能干真正展现在众人面前时，他却觉得丢脸。
“但是你也不能...”李斌还想说什么，但被于晓蓉打断了。
“我什么都不能？”于晓蓉走到茶几旁，拿起一张纸，“李斌，我今天下午在网上投了简历。”
李斌愣住了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我要去工作。”于晓蓉把那张纸递给他，“这是我找到的几个工作机会，都是一些小公司的文员或者收银员，虽然工资不高，但总比每天在家里等你施舍要强。”
李斌接过那张纸，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招聘信息，还有于晓蓉的联系方式和简历。他发现，于晓蓉的字迹很工整，内容也很详细，显然是经过仔细准备的。
“你什么时候...”李斌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我准备了很久了。”于晓蓉坐回沙发上，“李斌，我不想继续被你控制预算和体面了。你觉得给我20块钱就能请十五个人吃饭，你觉得我应该为了你的面子而委屈自己，你觉得我应该永远听你的安排。但是我累了。”
李斌看着手中的纸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：“如果你去工作了，家里的饭谁做？”
“你可以学着做，也可以叫外卖，也可以请保姆。”于晓蓉的语气很轻松，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，“总之，不再是我的责任了。”
房间里重新陷入沉默。李斌坐回沙发上，那张纸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沉重。他想起今天同事们的眼神，想起群里的消息，想起于晓蓉刚才说的那些话，突然觉得一切都失控了。
05
“晓蓉，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？”李斌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我们现在就是在谈。”于晓蓉说。
“我是说...我们的婚姻。”李斌咽了咽口水，“你是不是想要离婚？”
于晓蓉没有立即回答。她看着窗外的夜景，那里有零星的灯火和偶尔驶过的汽车。过了很久，她才开口：“李斌，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李斌想了想：“我们...我们不是挺好的吗？你在家里照顾家庭，我在外面工作赚钱，这不是很正常的夫妻模式吗？”
“你觉得正常，我觉得不正常。”于晓蓉转过头来看着他，“在你眼里，我就是一个免费的保姆和厨师。你需要我做饭的时候就给我20块钱，你需要我撑面子的时候就在外人面前夸我贤惠。但是你从来不关心我想要什么，我需要什么。”
李斌想要反驳，但发现自己确实很少考虑过于晓蓉的感受。在他的认知里，妻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，就应该节俭持家，就应该为丈夫的事业和面子服务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？”李斌问。
“我想要被尊重。”于晓蓉的回答很简单，“我想要在做决定的时候被征求意见，我想要在花钱的时候不用向你申请，我想要有自己的朋友和社交圈子，我想要有自己的价值和意义。”
李斌听着这些话，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很陌生。在他的印象里，于晓蓉一直是温和顺从的，从来不会提出这样明确的要求。
“如果你去工作了，我们的生活质量会下降的。”李斌试图从实际角度来说服她，“我一个人的工资要维持整个家庭，压力会很大。”
“那就降低生活质量呗。”于晓蓉说得很轻松，“少买一些不必要的东西，少参加一些无意义的应酬，少在朋友圈里装一些虚假的体面。我们或许会过得辛苦一些，但至少会过得真实一些。”
李斌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这个逻辑。确实，他们家的开支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用来维持所谓的“体面”，比如名牌衣服、高档化妆品、各种电子产品。如果把这些都省下来，确实可以承受于晓蓉不再承担家务的成本。
但是，让他放弃这些“体面”，他觉得比让他放弃生命还难。
“晓蓉，给我一些时间，让我想想。”李斌说。
于晓蓉点了点头：“我也需要时间。明天我要去面试，如果顺利的话，下周就可以开始工作了。”
那天晚上，李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他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，想起于晓蓉的话，想起同事们的眼神，想起群里的消息。他突然意识到，今天的聚餐不仅仅让他丢了面子，更重要的是，它撕开了他和于晓蓉之间一直存在但被忽视的裂缝。
窗外传来偶尔的汽车声和夜风吹过树叶的声音，李斌在黑暗中睁着眼睛，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。
而在他身边，于晓蓉也没有睡着。她静静地躺着，眼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。今天的聚餐对她来说，不是一场灾难，而是一次解脱。她终于不再需要为了维护丈夫的虚假体面而委屈自己，她终于可以说出心里憋了多年的话。
明天，她将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。虽然这种生活充满了未知和挑战，但至少，她将重新拥有自己的尊严和选择。
发布于：江西